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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攻略从房东太太开始_东京攻略吧

佚名 2024-04-27 人已围观

简介东京攻略从房东太太开始_东京攻略吧我很荣幸能够为大家解答关于东京攻略从房东太太开始的问题。这个问题集合囊括了东京攻略从房东太太开始的各个方面,我将从多个角度给出答案,以期能够满足您的需求。1.房东太太房东太太粘稠绵密的细雨在暮春时节光

东京攻略从房东太太开始_东京攻略吧

       我很荣幸能够为大家解答关于东京攻略从房东太太开始的问题。这个问题集合囊括了东京攻略从房东太太开始的各个方面,我将从多个角度给出答案,以期能够满足您的需求。

1.房东太太

东京攻略从房东太太开始_东京攻略吧

房东太太

       粘稠绵密的细雨在暮春时节光顾了这个小镇。雨珠在旅店的窗台和黑瓦上面跳跃着,偶尔会窜到房子里来。这窗户的一面玻璃被打碎了,于是我把挂在半空的帘幔放下来。床头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的玻璃桌,上面有一盘开的正盛的丁香。我坐在靠北墙的小书桌前,读着之前被寄回来的稿子。房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家具物什虽然陈旧,但是很干净,被一丝不苟地摆放在房间里最恰当的位置上。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洁白的被褥,是第一天我住进来时,房东太太从她的小屋子里抱过来的,上面还有些阳光混合着薰衣草的香味。年届七十的房东太太独子守着这幢两层的小楼,三年前送走了他卧床多年的老伴,在外打工的独子也成了异乡人,已经多年没有回过家了。但是老太太似乎很达观,自己种菜,翻土,播种,浇灌,除草,像呵护新生儿一样呵护院子里的菜地,还有一条养了多年的母狗陪伴着她。她身材消瘦,脸上布满了老年斑。

        房东太太炒菜的气味从楼下飘上来,我打了两个喷嚏,这才想起一天下来还没有粒米下肚,便放下文稿,跑下楼去。下楼梯的脚步声惊醒了“小糊涂”,那条十多公斤的大狗很不识趣地扑到身上一顿乱舔,把我唯一一件体面的衣服印了两个拳头大的巴掌印。

        老太太捧着一把芹菜从厨房出来。“晚上别出去吃啦,我做了菜。”她慈和地笑着,脸上布满了细密的皱纹。

        我推说肚子饱,委婉的拒绝了,不想麻烦她。“小糊涂”跳出院子,晃着尾巴跟在我后面,不知为何,我很讨厌被这条狗跟着的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自己,我假装捡石头,它便悻悻地溜进屋子里去了。

       夜幕落下,弯月高悬,天上的星斗四散着,明天许是一个大晴天。在淡淡的夜色笼罩下,小镇显得静谧而肃穆,一盏盏灯火像是从一个个古老城堡里射出来的,它们撕破黑夜,把家的温馨和欢笑带给小镇的人们。不管你属不属于这里,是安居乐业的小镇居民还是萍踪浪迹的羁旅之客,都会感受到这个小镇浓厚的人情味。

        因为坐了太久,从楼上下来时,眼前有些恍惚,而肚子也早已开始抗议。我想必须要先吃点东西才行,于是借着灯光和夜色,去那家常去的小饭馆。

        凌晨三点多,我被一阵翻东西的声响吵醒,我猜想是老太太,她睡眠不好,常常半夜三更起来。开始住在这里的时候我还心惊胆跳,以为是进来了小偷,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我走出房门,从楼梯口探头出去,看见老太太站在楼下大厅的椅子上,穿着开襟毛衣和棉布裤子,像是在壁橱里找什么东西。柜子全被打开了,地上有一些旧衣物,“小糊涂”从一堆旧物里面钻出来,那堆东西像废墟一样塌了下去,发出哐当的声响,“糊涂狗,闹什么!”老太太头也不回地低声骂了句。“小糊涂”耷拉着耳朵,在大厅中转了两圈后趴下来,呆呆看着她。

        “您找什么?”

        她根本没听见我和她说话,嘴里絮絮叨叨着,“小糊涂,记得我把东西放在哪儿了吗?你就会吃,一点事也记不住…”

        “您找什么?要我帮忙吗?”

        她停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哎呦,怎么把你给吵醒了。”她从椅子上爬下来,有点难为情地搓着手。

        “年纪大了记性差,自己放的东西总是找不到,你回去睡吧!我不找了。”她仰着头用祖母式的语气和我说话,笑脸中带着卑微的歉意。

        “没关系,我可以给您找。”

        “不麻烦,你去睡吧。”她开始收拾被翻出来的东西,有点像犯了错的孩子。

        我对老太太的反应感到不安,觉得自己像无意中窥破了她的秘密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她变得这样敏感而胆怯。

        “我常熬夜,偶尔睡上几个小时就精力充沛了。”我强撑着困意,穿上衣服,帮她收拾起东西来,想减少一点内心的不安感。

        一摞泛黄的乐谱堆放在墙角,旁边还有一把二胡和一把胡琴。我弹了弹乐谱上的灰尘,不经意翻看着这些破损缺页的老古董,而老太太则不停的唠叨她常年在外的儿子。窗外有了微微的光亮,隐隐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公鸡鸣晓声。收拾完了东西,她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不停的喘气。“小糊涂”绕着她转、蹭她、舔她的生满老茧的双手。我找到了温水壶,给她倒了杯茶,在她对面坐下来。

        “我刚才要找什么呀…你看看我。”

        “没关系,下回你要找东西时候告诉我,我和你一起找。”房东太太记忆力不好,这让我想起我那可怜的去世的外婆。

        “老了,现在总是睡不好,常常半夜醒来,手脚闲着不自在。刚刚还记得,和你一说话,我就忘了要找什么了,我这记性真是越来越差。”她呵呵笑着,笑声快乐而亲切,我被她感染了,仿佛听着自己的奶奶或外婆在聊家常一般,刚才的睡意被一驱而散。

        “你在这里住的还好吗?”

        “除了晚上有时候风吹进来,其他都挺好的。”

        “那个窗户,我要找人给你装块玻璃,老头子在的时候,懒得很。说什么‘我们这样的人家,没什么好给人惦记的’…难道刮风下雨地板窗框也不要了吗?孩子五年没有在家住了,后来老头子也走了,我忘了这件事。”

        “我到晚上就把帘子放下来,什么事都没有。”我想把话引开,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好像早就安于这种生活,把桌子擦了一遍,收了茶碗,开始给“小糊涂”喂食。

        “再有两天我的租期就到了。”老太太在洗菜,“你说什么?”她从厨房走出来,用围裙把手擦干。

        “总在外面吃太花钱了,尝尝我做的菜吧。”她慈爱地笑着,又走回厨房。这次我没有再推脱了,因为我知道,老太太做的菜确实很香,它唤起了我对回家的渴望。

        我打开院门,晨光熹微,路灯还亮着,周边的房子稀稀疏疏地亮起了灯,小糊涂跑了出来,钻进一片密集草丛里。微风掠过菜地,竹条栅栏嘎吱作响。我沿着路灯走上了左边的岔道,穿着褪色马甲的清洁工骑着三轮车从旁边驶过,车棚子下面挂着一盏昏暗的钨丝灯,烟味从车上飘出来。顺着车子前行的方向看过去,路和街景都一片模糊,三轮车像一只飞向远处的萤火虫。

        今天是赶集日,再过一会儿,小贩们会把今天要卖的东西运来,菜市场马上就会变得忙碌。早餐店开始冒出热气,远处传来街边铺子开拉闸门的声音,再过个把小时,小巷子的吆喝声会响起来——“好吃的麦芽糖嘞…”“卖豆腐乳咯…”。菜市场和街边摊的喧嚣会把这一天的热闹推上高潮。我走过长长的街道,一些小镇居民开始在马路边搭起棚子和货摊,玲琅满目的东西被摆了上来,粉面店外面的火炉上架着熬汤锅,香味流溢在空气里。我路过空荡的菜市场,朽坏的木房子,打米店、理发店、小型超市、裁缝铺、钟表店,屠夫磨刀具的霍霍声,路人的咳嗽声,…我没有停下脚步,这不是我第一次走在这条街上,但是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条街刚刚苏醒的样子,它和我生长的小镇如此相似,但我却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这种冲动一如我当初不顾家人反对,坚决要去远离自己家乡的城市生活一样。在刚刚那一瞬间,我忘记了房东太太和小糊涂,我为自己感到羞愧。

        我在这地方住的太久了。

        我走出了街市,楼房和人烟渐渐稀少,小镇在背后越来越远。那种羞愧感填满了胸襟,脸开始发热,一股火从胸腔蔓延到全身。我跑了起来,马路上几辆摩托从身边飞驰而过,引擎的嘶鸣消失在很远的地方,衬衣被晨雾打湿,空气中有禾秆草的腥味,我大口喘息着,感受到了这些天从没有过的自由和畅快,全身像燃烧一般。星空是一张五彩缤纷的画布,最后一点月痕快要消失。我沿着马路奔跑,穿过田野和树林,直到小镇足够遥远,自己筋疲力尽……

        小镇闲适恬淡的气息会让住在这里的人觉得心安,但这只能增加我的焦虑感。我不习惯这样缓慢的生活节奏,我觉得自己必须要离开了。

        当我再次回过头眺望小镇的时候,小糊涂正从马路尽头向我奔来。

       我在春天离开了小镇,又在春天回到了这里。过了两年的时间,小镇仍然用它顽固的节奏生存和呼吸,这次不是为了采风,纯粹是想看看房东太太。我知道,手里的这点礼物远远抵不上她最后两天对我的热情款待。尽管在身份上,我只是她的房客,但她让我在外漂泊这么久的心有了短暂的停靠。

        小糊涂老远蹲在门口对我狂吠,一个劲的摆动着尾巴,这条大狗居然还记得我。

        老太太坐在屋门口的长条椅上,一页一页翻看一本陈旧的相册,那是一个用红皮包裹的本子,我想起来它可能曾经夹在那堆乐谱里,可我却没留意到。

        小糊涂跑到她身边,舌头轻柔地舔她的手和脚。直到我和她打招呼,老太太才发现我站在院子里。她抬起头,用手巾擦了擦眼角,因为有泪囊炎,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性动作。她面容更加消瘦了,鬓角的几丝白发垂下来,令她显得格外苍老憔悴。那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浑浊而黯淡,充满陌生和疑惑。

        “老太太?”我走过去,她脸上又露出了慈和的笑容,可仍旧没有认出我的迹象。

        “老太太,你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老太太摇摇头。“不认识…我不认识你…”

        她声音沙哑了,眼神也有些迟钝。小糊涂摇着尾巴,尽力做出快活的样子,想讨我的欢心,我看出来它有些疲惫。我没想到,房东太太老的这么快,连这条狗也是一样。

        我握了一下她瘦骨嶙峋的手。看见了相册里的一张黑白相片。一个西装革履、体态微胖的年轻人搂着的一个身着婚纱、面容端正温婉的女子,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年轻人意气风发,眼神坚定;女子和老太太一样,长着漂亮而温柔的眼睛。我突然明白那天她为什么半夜起来找东西,也明白了她失眠的原因。

        我把礼物在她面前晃了晃,老太太吃惊地看着我,渐渐变得有些激动,手开始紧紧拽住我的手和衣袖,眼眶里溢满泪水,我能感受到她身子在剧烈颤抖。“志和呀,志和…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她哭得像一个孩子,我有些手足无措地把老太太搂在怀里,心里充满难以名状的复杂感情。我已经无法去抚慰她了,也无法堵住她内心积压了许久的孤独在这一刻破开的缺口。我想,这样对她来说也许会好一点。

        房东太太院子里的菜有一小片已经枯死了。我从邻居处担来两桶水,把菜地浇了一遍。

        “小糊涂”趴在门口望着我,不时摇一下尾巴向我示意。它不像以前那么爱撒欢了,反而越来越喜欢睡觉。老太太在厨房忙碌着,要烹饪一顿丰盛的饭菜。她也终于弄明白了我不是“志和”的事实。我反复告诉她,我只是一个曾今住在这里的房客。

        楼上的房间还保留着过去的模样,不同的是那扇窗户装上了玻璃。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被铺好的被褥上,洁白的被褥散发着薰衣草的香味。

        房东太太坐在大门口,手机捧着那本相册,我走到她身边静静坐下来。

        她抬起头,有点犹疑地问我:“这照片里的人…都是谁呀…?”

        那年春天,是我最后一次见房东太太。

       同年秋天的一个早上,我再次回到小镇。院子门没有关,菜园子早已成为一片荒地。骨瘦如柴的“小糊涂”趴在门口,无力地摇着尾巴,低低的对我叫了两声,算是最隆重的仪式,它再也没有力气来迎接我了。

        我从街上买了些肉包子,和着水喂给小糊涂吃,可是它咽下去后又马上吐了出来。晚上,我睡在楼上,恍惚中感觉小糊涂用温热的舌头在舔我的手。我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它蹲在床边,眼睛里闪烁着柔和的光。我抚摸着它,发现它浑身发热,这次它没有坐立不安,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在屋子里转,只是疲惫而安静地在我床边躺下来。

        我穿上衣服,把它抱起来,手托着它的脖子,让它的头可以安稳地枕在我怀里,直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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